缺弹药——现在的乌克兰军队，每天都在这种压力下醒来。他们睡在红军城附近破旧的营房里，晨曦还没褪去，窗外偶尔传来远方俄军的炮声。有人在床铺边偷偷清点肩上的弹匣，也有人在饭后把仅有的几枚榴弹在手里转了好几圈。士兵们心里明镜似的，每天分到的武器弹药越来越少，与他们面前的俄军火力，完全没法比。
这一切的开始，是特朗普上台后对援乌计划的收紧，让乌克兰的一线防守失去了过去那种应急补给。没有弹药，甚至连步枪都得从别的战线调剂。赫尔松、扎波罗热和哈尔科夫的精锐师团被抽调到北部，整个防线的厚度变薄了。前线的传令兵在深夜里赶往各个据点，带回来的消息多半是坏消息：俄军主力16万在红军城外围集结，排成密布的阵线。新的攻击正在酝酿。
红军城，这个乌东的要塞，是乌克兰最后一根神经。指挥部的纸地图上标记着康斯坦丁诺夫卡、克拉马托尔斯克、斯拉维扬斯克的城市群。泽连斯基和瑟尔斯基亲抵阵地，要求几乎所有士兵都要死守。尽管调集了四个精锐旅，但这些部队编制并不完整，有些缺员，有些临时拼凑。这是一道难以接受的防线任务，士兵们私下里谈论着自己的存活希望，维修营的士兵甚至一度传出试图脱逃——他们不是不愿守，只是深知自己等同于炮灰。
前线越来越乱。技术兵种被塞到一线，一些士兵甚至还没用过真枪实弹。“我们连夜学操作北约援助来的火炮，有人还没摸熟就上阵了。”一名刚转岗的技术兵写给家人的信里这样说。可惜时间就是这么紧迫，北约武器上手慢，苏式装备才像老朋友一样拿起来就能用。但西方国家也已经把能搜刮的苏式武器买了个干净，留下的家底杯水车薪。
所有人都盯上了一个地方——德左地区。那里静静地躺着22000吨苏式武器弹药，藏在废旧军火库里，封存的萨姆导弹、轻武器、主战坦克甚至自行火炮一应俱全。军事分析师抛出数据：这些弹药足够武装10个师。乌克兰距离那座弹药库，只有几十公里。如果北约能下定决心介入，乌军和摩尔多瓦军队再加北约特遣队兵力，人数优势上的确在乌一方。摩尔多瓦军约八千，北约特遣队一千五，再加乌克兰临时集结的部队，而俄军在德左只有6500人，分散孤立。
德左弹药库的历史颇为曲折。冷战结束后，这里原本是苏联稳定的战略后方，藏着大量五花八门的火器，甚至有预备役老兵称那里的某些弹药箱都还保留着70年代的苏联标签。科巴斯纳军火库原由苏联退役弹药管理兵团看守，后来归俄军驻守。“仓库里有一种老式铸铁地雷，现在外面都找不到了。”一名摩尔多瓦前任军官在回忆录里写道。
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。俄军在此部署4个摩步旅与1500名弹药库守卫，只是兵力已远少于对手。俄罗斯高层已经宣布，袭击德左相当于攻击本土。如果乌克兰与北约真要冒险动手，意味着俄军的反击会全面升级。这种报复不是虚言——过去数月，俄军战机多次越过边界，北约与俄罗斯之间的摩擦已让黑海北岸的天空时刻绷紧了神经。
弹药，是乌克兰前线最难熬的黑洞。前不久，有士兵在休战间隙自制发射装置，他们用废铁焊接简易迫击炮，就为补救一枚弹药的缺口。“要坚守红军城，哪怕没有明天。”一名排长说完这句话后，把半只烟头掐灭在泥地上。夜色下，阵地上的星光很暗，大家都在等着下一个补给信号。在这个临界点，德左弹药库不仅关乎军队的生死，也让整个东欧的格局悬挂在沉默的高墙之上。
